今天「國際身心障礙者日」
身障者求援 常換來痛心的冷漠
鄭國成/瘖者、大學助理教授(花縣壽豐)圖為示意
適逢十二月三日國際身心障礙者日,國內有誰調查關心「身障者幸福指數」?執政者是否自省有何建樹?身健者究該如何正視此議項?
筆者從小學到博士求學時期,幾番因聽障問題據實發出求援,換來卻是痛徹心扉的冷漠回應:「他們有欠你嗎?你聽力不好是老師、同學的責任嗎?」「你有沒有想過:殘障福利制度對一般人而言也是霸凌。」「是你要想辦法融入制度,不是去改變制度。」
去年十月,台南發生高工聽障生無端遭受同學巴頭掌摑,嘲諷娘親是否智障事件,諸君可知我小六曾被同學從後突擊脫褲露鳥?相關單位迄今對校園學習環境改善多少?往昔我曾遭英文老師當眾指責:「你是拉下全班月考平均分數的害群之馬!」莫言我記仇,當下公然遭辱窘迫之痛,是至死方休啊!
即使學生完整表述需求,後果多是緩不濟急或石沉大海;或有下文,卻遇執行者陽奉陰違,徒呼負負!筆者曾花費廿餘年奔走呼籲:「必修科必須符合人性」,好不容易遇到開明教育部長蔣偉寧,因其母罹患老人性後天失聰,頗能感同身受聽障之苦,未久發文各校:不得對聽障學生強制外語必修,然風行未必草偃啊!
如今我為人師表,教學生涯中曾教過兩位全盲學生國文課,深切體會視障生缺乏「唇紅齒白」、「藍天白雲」、「透明」、「混濁」、「漸層」等顏色、物性之概念;其餘肢障者、腦麻者、地中海貧血症者之於體育課,何嘗不也充滿顛躓坎坷?身障學生面對「聽健教師以自我本位教學」、「聽健同儕以自我認知溝通」情境之苦悶,豈是生理健全家長、職掌教育大權者所能知曉?
社會亦缺乏友善環境,以新版身心障礙證明卡為例,較諸舊卡少了「障別欄」。然而聽語障者、地中海貧血症者…外觀好手好腳,常在辦事交涉時被人用狐疑眼神端詳半天,這種尷尬局面是誰製造?透明口罩不是已研發製造嗎?怎未推行車站、醫院、銀行、學校…第一線人員配掛?解決此事究竟有多困難?
試問:《身心障礙者權益保障法》施行已久,各公家機關光是進用身心障礙人員法定人數可有落實?再如:若非先前發生台大學生陸續跳樓事件,政府會主動關心學生與諮商師比例嗎?再則:筆者去年七月曾於民意論壇發表《先檢討稽查逃票制度吧》建議台鐵改變制度,然我迄今仍然飽受睡夢中被拍醒之驚嚇!
身障者其所以會求援,無非希冀改變現狀,移除荊棘;其所以不求援,莫非對僵化制度說了白說而心灰意冷!